郭曉靈在研究群組分享的第一個問題是:「母親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從女兒到母親的進程是如何轉化或是連結?」
問題的第二個部分,是很多年輕母親很多時會想及的,因為自己曾作為人家女兒的經歷依稀仍近,卻同時不自覺的把經驗投射在自己孩子身上,未及談上什麼「轉化」或「連結」,已突然因身份的轉換,發現自己用上了母親的記憶,作為適時育兒的藍本了⋯⋯


所以,問題的第一個部分變得十分重要和耐人尋味!所謂「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這課題,是回到自身成長經驗的根本,因應種種不同際遇,直接或間接的造就了許多不同的「信念」和「價值」,在還未及梳理其中所以,因懷孕而搖身變成「母親」了!
試問:誰會一下子因嬰兒的出生而剎時知道如何當上一個母親?
吊詭的是:「社會眼下」,因應母親的身份,她的行為,處處彷彿成為一種「有既定規矩」下必須按某些「標準」而為的「育兒事件」⋯⋯
曉靈看似「兒戲」的「紙筒望遠鏡」似乎恰恰提出了很好的叩問:細看自己的步履和孩子剎時出入的腳影,猶如追蹤背後許多無法即時釐清的可能方法,探究所謂「母親行動」和「稚童行動」的特殊關係。前者,豈真只是「母親」而已?她,自然也有作為一個人,一個女人的生命根源,追蹤著看似自成,但又不得不承認在長期文化感染下不斷蛻變著的生命體!後者的自然尋索,似乎切底打開了自身生命的迷思,對應著自身成長中種種記憶,挪移著「育兒」(亦同時是「育己」)的方寸⋯⋯
母親的「年資」,除卻基因本然的記憶外,只能按孩子的年齡,循序漸進的累積「經/驗」!過去和自己母親相處的「相關訊息」,默默耕耘出的「行為種子」,似乎成為內外的「戰場」,因應時代文化的差異,充斥不斷的懷疑,似遠似近的距離,干擾著幾多「母親行動」和「母女抉擇」?(這抉擇,隨母親的年紀老去,仍然存在!)
有宗教信仰的曉靈,或許更多了另一重挑戰:於「神恩」加持下,究竟是什麼時候意會到生命的奇妙?對許多母親而言,一定是:在知道或感悟懷孕那刻開始的!生命體內,另一個生命默然在腹中成長成形!有什麼可以比這種「直繋感覺」更真實?那是任何男人一生無法理解的事!也許,亦因如此,男人只能透過母親,和相伴的女人,追蹤生命源起的想像:那裡才是存在的根源!
延伸回到曉靈提問的第一個部分:「母親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似乎內置著必然浮現的二重性:她究竟在問自己、還是自己的母親?在當上了母親之前和之後的生命體驗,彷彿把「昔日」和「今日」同時拉入眼簾,同時,亦因孩子而推敲著「明天」可能透過孩子而出現的「生命面相」,箇中存在的相關「轉化」和連結,按「過去際遇」和「每日事件」的呈現,回應著問題本身存有的「變換本質」,適時或對峙似的挪移著許多變數⋯⋯
成長的意識體,隨連續的生活事件,從沒有所謂「時機成熟」的事!剎時走近或遠離當下場境的,自有前因後著,深深打動著行為和抉擇的條件:母親的影子,在世代傳承中重疊著,一下子,還沒有預警下,便成為「下一代」投靠的人了!作為一個人,「母親」這身分又可真的是什麼回事?
何應豐/二零二零年九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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