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羚提出的第一個研究問題是:「上一代所承傳的習慣和價值觀,對母親教育及照顧下一代有何影響?」
詩羚以數年前懷孕期兩段「胎/動」的紀錄,分享她對新生命於自己肚皮下降臨的奇妙旅程那份曾經深刻的體驗。她因為感應胎兒好像在「說話」,引發她和身體裡面的「他」一起跳舞的行動:一切由「生命源起」開始,牽動著交感神經的流通,感悟最微小的動靜,一起開始母子間的「共舞」!


由肚皮未凸出之前,到肚皮漲勢凌人的「澎湃日子」,由第一次,以至每日可能愈來愈頻密的「心曲」,或許早在孩子出生前已奏出片片樂章,鼓動著許多默默相應的生命組件,按父母的「精子/卵子」內置的密碼,合成著他的「性/情」基礎了!
這是女人的特殊敏感地帶!也是當上母親才能體驗到的「奇蹟」!
男人,只能沿「精子想像」,自己如何從胎盤裡伸延的生命光景?
由感悟生命之源,到目睹生命體爬出的「第一刻曙光」,懷孕期「母子」的「相連經驗」,或許是「世代傳承」的重要橋道。期間,母親每日的起居飲食、談話和生活工序,以至身心的精神狀況,一一成就著特殊的感染脈搏,訊息直接傳送到「胎生期」間的每一個單位。胎兒,究竟是否「別無選擇」的一切開放著以至無差别的接收著母親的一切行動,猶如一個本來近乎虛空的載體,每刻在接受著莫名的「胎教」,正是人類一直嘗試理解的功課!
詩羚的問題已涉及三代以外每一個人也無法完全迴避的「俗成現實」,形成一個看似如此的現象:世代的文化習性默默都滲透在骨頭裡,影響著每代人的生活習慣和群集心性!吊詭的是,每代人也以為自己比以前很不一樣了!每每又發現自己試圖抹走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過去痕跡」,才知道它如何種下了關鍵性的存在,深切影響著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抉擇,只是為了要釐清那理應「不一樣」的行動界線!在此同時,卻很容易忘記了「胎兒期」的「交感事件」,一切頓成為「後事實紀錄」,到「每日當下」的「行動實相」和「內燃底蘊」,似乎無法一下子全然拿揑下,又一再憑著「有限認知」,和新生代一起再學習成長而己⋯⋯
教育,遂成為一般相信可改變過去(或是傳承過去)的重要因素!奈何,在不同地方,依稀仍奉信「大社會」的體制化教育下,個人的特殊體驗,很容易被一再抹煞,失去了重要的自學本能,如此不平衡的成長經歷,那是很多由「不愉快學習」開始的!
在強調功能性以至功利性的教育框架下,成功「拔尖上位」的,多缺乏良好和立體的多元道德教育薰陶,默默形成強烈的階級意識和盲動,牽動著的「社會脈搏」,究竟又是否如「母親期望」還是「孩子夢想」的路徑跳舞?
昨天第一位母親的「繪。話」分享,強烈的折射出上代的盲從可如何磨折(或反向磨練)著下一代的精神意志!在各自以為成為了上代的「接班人」或是「對頭人」的過程中,如何造就出如此的新生代,是無法簡單估量的「後遺痛症」,其「核心動能」究竟缺少了什麼養份,導致不同的「時代脈搏」,不斷試圖抓住可平衡的板塊的同時,卻很容易少看了自省自悟的強大動力?
每一位母親的故事,正正給上述問題可重新研究和對焦的跳板⋯⋯
何應豐/二零二零年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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