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封。1982年7月3日。冒出「我」的瞬間⋯⋯】

世界,究竟什麼時候冒出了「我」這東西?

「我」,豈非不尋常世界,因「在世」而看到「境界」?


如是推想,豈不「冒出『我』的瞬間」便成為可大可小的生命事件,在一切發生前後,世界可真好不一樣了?究竟這個「我」的「意/識」,聊是人類特產,在漫長演化過程中默默滲透出來的「存在印象」?

一棵樹,可也有「我」的感覺?還是,那只是人試圖把感知命名的事,之後,「我」便不再完全可靠了?

誰不是每日在學習和自己體驗著的、想到的、或是循著某時某間移動著意會的哪個「我」相處?還是,大家都忙著去完成周邊不停轉換著「他者的事」,想像從中獲得更大的「我」的空間?當中,能感覺冒出「我」的時間,恐怕是瞬間即逝的印象而已!不是嘛?

奈何,哪「冒出『我』」的感覺似實在太棒了!同時,也可能變成了連接不絕的「意/志」或「盲/動」,牽扯上連鎖可看到又不能完全清楚看到的大小反應,其中因此而改變了多少「自/己」的面貌?

這個「我」,究竟應從那裡開始說起?
昨天我望著一盆花,
幻想自己是其中細小的花蕾,
感受著玻璃窗外滲入的陽光!
承托起「我」的
枝葉根莖,
和泥土在接吻似的⋯⋯
當中的濕潤,
仿似把「我」和世界連接起來:
吸呼之間,
萬物向「我」投影,
翻開了沉厚的記憶,
化成肥料(和廢料),
牽纏在花開花落間的飛絮時光!
我,
通過從來不是自己的身體,
聆聽世界的故事⋯⋯
如長期編構著的意識巢穴,
引發了無限遐想空間!
瞬間,
冒出了許多個「我」,
卻不知如何招認上一切!
一切,
印上心裡的,
絲絲愛的感覺⋯⋯
絲絲點點的
扣入血脈和骨頭裡,
轉身便變酸了!
都是泥土裏滋長和蔓延的魅力!
如花,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意義!
盆中土壤,
經歷了多少風化旅程,
和眾生交感交合?
其水其氣,
其體其質,
可有
和傳說的「古果」
掀起了一億三千多萬年的謎底?
成花成果的前後,
雌雄同體的源起,
把生命概念隨「誘/導」繁衍而延續著⋯⋯
「我」!
如花序,
默然隨環境變易:
花梗或長或短的,
其質其性在壓縮或膨脹間,
演化著合成或併生的型態⋯⋯
花萼可出現色變?
花冠可開出不同瓣式?
花粉可有合格的配子?
子房的管道,
可有因環境污染出現結構性異色?
都是泥土裡循環著的「綜合效應」!
「花」般的召喚,
如「我」如「他」,
如「她」如「牠」,
如「它」如「祂」,
隨「軸」托「序」,
循「生」而「化」!
(也似患上了一次又一次的感冒⋯⋯)
凝望著花被和苞片,
究其蕊其心其軸,
想到它的名字可也叫「哈維爾」,
在「孤島上」尋找共生的內源信號!
莫名的,
被移植到如此一個盆景上的「他」,
在自然媒介給收窄至僅餘土壤的環境下,
探究冒出「我」的滋味⋯⋯
沒有風,
沒有太多水,
沒有蟲,
沒有鳥,
花期,怎麼說?
「我」的一瞬間,
都化成了「字」,
借「子」「房 」(宀)繁殖念頭,
其「心」如「粉」,
一「米」一「分」的,
把身體三點脈輪連上,
閱讀「我」與世界協同
和長期「作戰」的狀態!
「我」,那刻那間怎地在如此一個地方?
冒出來的瞬間,又畢竟是怎樣的「我」呢?

202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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