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6日
離留之間第十六日
回應阿燕與詩羚的畫:內障
在17日的上午10:45往長洲拜山的渡輪上收到你們傳來的畫,很明顯的看到一雙眼睛,其中一隻還像有白內障。昨天母親說打算移民的二哥剛剛做完白內障手術。原來哥哥們都老了,所以父母更加老了。我的二哥在早些年因金融風暴被裁員後,一直以來以炒股維生。也是這樣的生活給自己及另一半的生活帶來隱憂,早幾年母親揭露下才知二哥有賭博的習慣,當然也迎來婚姻危機,最後二人跨過了危機,迎來現在的生活。
被照顧舆照顧者,是出於什麼動機才選擇各自的身份?
在心中有一個內障的情況下,我當過照顧者,當過被照顧者,當過逃避照顧者,也當過拒絕被照顧者。當中的情感交纏,卻實看不清是為何為了什麼有何結果失去什麼。
直到患難見真情,從二哥的故事,六叔的現況,父母之間的最後階段相處,及差不多每晚女伴的陪伴打點露宿事宜,活到今天,老花是深了,但內障是少了。每個母親的故事,讓我們看到內障,但教曉我們清明,共勉之。
2021年10月17日
離留之間第十七日

聽第95位母親的故事 為了舒緩在家的壓力,母親把很多時間放在工作上。 父親是一家之主,決定兩個女兒的一切。 妹妹為了發洩不滿,會用頭撞梳化。 以親人身份建構的空間,有人逃出去,有人等待機會離開,有人仍視之珍貴。 重聽她母親的故事,好比自己現況。 也是早上七時多出門,晚上十時多回家。 是減少面對家人的機會,還是有更多自己的時間? 更多自己的時間,又會投進工作及創作,最後還是沒什麼時間面對自己。 空間丶時間丶人物、關係疏離了。 是否沒意義地存在了? 這次露宿之旅,和以往創作關注的身體丶時間丶意識,多了對空間的提醒。從內在的意識的流量,當身體投放在空間運作時,又是不是被身份框架所限制對自身的閱讀?
2021年10月18日
離留之間第十八天

在工作時閃了腿,感覺很嚴重,短時間內同一個身體位置再拉傷,原本晚上做運動,最後什麼都做不到,躺下來就難於起身。 身體及意志遇上困難了,最初的大天大海感覺遠去,女伴問我以什麼支持 自己繼續做下去?是因為答應了他人?還是自己?
在身體與意志被消耗到沒曬嘅情況下。怎樣繼續?
她的提問令我語塞。 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能力? 是對自己的承諾? 是一個時間單位的完整性? 這些都可能是… 但現在我視之為旅程,開始了,經歷中,邁向終點。 如非大意外,讓身體及意識適應路中的沙石。 而且,感受身邊的人的關心,及對自己的想法的關注,自會走下去。 (所以聽了一晚母親的故事,今晚身體情況不佳,也停了重聽)
2021年10月19日
離留之間第十九天

大腿的瘀血大規模出現,延伸到性器官啦! 瘀血的形狀有如發給大家的早晨相片中的雲。血雲。 連續兩天展覽佈展,今天更帶傷上陣。 完成後已像得了重感冒。 再留宿文化中心,準備入睡,卻來了七八位疑似泰國成年人,滿身酒氣,在我睡處不遠處聚會。 酒精影響下,越吵越大,也有打架。 看他們的大聲叫喊,肢體動作,想想自己年壯時有沒有這樣的歇斯底里。 我好像欠缺這種狀態,年青時欠火,現在踏入老火之年,也恐怕只是一個保溫瓶。 以前有一位女伴曾說我創作時,我雙眼很有火很有神,前幾天阿武跟拍露宿時,也説我望住鏡頭拍照眼神也很有態度。 這些都不是我留意的。 接近二十天的露宿,我相信身體滿是濕氣,有火也點不著,只眼巴巴看他們吵通宵,身體也懶得動了。
2021年10月20日
離留之間第二十天

重聽第七十位母親的成長住處,關於在家中發現父親的秘密。
父親給我印象正面,有義氣,顧家。
反倒是在公共屋村住時,中學階段的我,多次趁家中無人,走入父母親的睡房,播放租回來色情電影。我也記不起為何那時家中會有沒有人的時間。
可能父親去了魚排工作?
可能母親去了當清潔工?
可能大哥搬了出去?
可能二哥在工作?
可能三哥在外國?
可能弟弟在學校?
可能阿麻入了老人院?
真的想不起那是什麼情況下讓自己製造了秘密天地。
無形的秘密,放在心裡,有時說出來,以為是一種信任,可卻造了大傷害。不說出來,可又會是不是為自己與身邊人埋下了炸彈,有天會轟爆生命呢?
有形的秘密,但願收藏幾本色情雜誌及錄影帶,不會破壞世界和平。
空間,可不是空的,直橫斜之間,藏了什麼,埋下什麼,我們都想有一部份的自己不想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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