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袁曦喬今早安靜地睡覺,讓我可以享受坐下來靜靜地書寫和整理自己的空間。

動作的質感和內容是源自個人在回憶和想像裡細膩的經歷和重新發現。這種對於
Quality of Movement 的理解與 Rudolf Laban 的理論似乎是存在於不同層次上,但卻有著緊密的關係。Laban 嘗試做到的是用文字和概念描述已經呈現出來的動作,而我們在排練裡嘗試經歷和描述的是在動作出現前的內在過程,與及動作出現時的意義和對身體當下帶來的改寫和經驗。


語言可以變得荒誕無用,就如碩指出現象學家
Maurice Merleau Ponty所說,語言抹走了我們身體的第一身經驗,企圖歸納並把身體血肉的經驗一致化和理性化,似乎達成了「陳述」和「說明」的作用,但犧牲了個體經驗的獨特性和意義。我們的學習基本上是依賴模仿,語言也因此容易變成了一種重複,在講求「效益」的世界裡語言更加難以被經歷甚或被再創造,它變成了一件工具,而不是一種需要。

如果我們要知道自己在說甚麼,那就先得明白我們為甚麼要說。


假若我真的變成了一個失去了身體的靈魂,而我在輪迴之前能夠得到一次機會重訪一個在生時的場景,那麼我必定不會放過這個重訪裡的任何一個小節,我必定要再次經歷我曾經經歷與及沒有經歷到的,重新明白已經知道還有從未知道的,並且圓成未圓的事,好讓我能放下前塵,安然上路。當我以靈魂的狀態重訪舊地,最後一次以肉身的觸覺去感受似乎曾經熟悉的事物,在感受的同時,口中的自說自話也許是重新發現時的一種驚歎和感動,也許是要靠聽到自己聲音來確定並通過話語說服自己所感受的還是真實的,我還是真正存在的,也許是一種對自己的觀察,告訴著自己每一刻的感受和發現,好讓自己能好好細味每一刻,也許是一種自我開導,企圖幫助自己消化經歷,在細碎重疊的感受裡找到一種安靜,讓自己能放手離去。李慧娘的靈魂有幸能重遊舊地現身去救裴生,那麼女工的靈魂在重訪舊地之時,要圓成或撫平的又是甚麼?


感謝外婆一雙大而溫暖的手安撫了住在我心裡的那個小小的女孩,那是不是只是在排練室裡的一場想像不重要,你和你曾經生活的一切是否依然存在也不重要,因為今早小女孩醒來的時候,感受到的是你的溫暖,而不再是淚水和哀傷,她已經從你身上得到更多的力量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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