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獃在沙發,對著電視機打瞌睡,身體還來不及追上一閃念,已沉入夢鄉……
電視新聞的模糊印象,仿似一種流行的「精神儀式」,尋找可伙拍虛擬共事的「權力搭擋」:在烏黑蘭一伙群眾對成功爭取重新第二輪總理選舉投票的喜悅,恐怕對香港一群正擔心著幼兒入讀幼稚園的父母拉不上任何關係!他方國家統治的「新秩序」與此間對下一代「精神幸福」的關顧畢竟是「兩碼子」的事,誰理會當中片點可能聯想的關係?一塊地皮的挖角爭戰,卻聚合一群二十多人的「多聲道」關注西九龍文娛區發展的「文化論壇」,假如黑鹿(Black Elk*)在座開口,他會怎樣看今日這片離奇自製的「土地」?世俗的政治,總離不開尋求一種「帝國重整」的「文化思索行動」。任憑「嚴肅主題」的辯證架設,連串虛偽的裁決,從沒有釐清可區分世俗心事輪廓的現實圖像!
還來不及爭辯每一項事件的意識形態,今日從深圳帶回家的一身勞累,早教我將這兩三日間目睹的「現實」,拉到沙發的枕頭上,製造著自己和自己夢裡的「對話」!周圍疏忽了的家裡景色,又走近耳邊,各自訴其心事:在廚房困在煲內兩個多星期的雪梨水,半小時前終喜獲得到久候的安頓;過時的濾水器,從來不滿我對它的漠視,暗裡在我肚皮安上警鐘,定時發出警號;一對不合緣的拖鞋,每次從樓梯踏落地面一剎,總挑剔著我「跤腳」的角度;一大疊還未清賬的「打單信」,憤恨又如常被遺棄一旁,唯等至一朝忍無可忍,舉起紅牌向我示威……
喉管傳出的水滴聲、屋外路過的單車聲、遠處隱約傳來的火車聲、與我微弱的呼吸聲作伴,半合的眼皮,遊走在無題的誘惑之間,試圖溜入另一條精神蹊徑,給感覺摸索一座新住所!一本《中國古代氣功與先秦哲學》與劉再復的《罪與文學》正與羅倫巴特斯(Roland Barthes)在書桌上爭戰幾回;歐丁劇場的演出小冊子挾著《魚夫王的覺醒》過時的宣傳單張,委身於書架旁一角,擔心Patrick Suskind的一隻鴿子(〝The Pigeon〞)取代了它們曾幾備受重視的位置;筆筒上棄用多時的筆桿,不知名地懺悔著可能犯上的「禁忌」,自毀了前程!眼前事物,總似染上狂噪病,與我蠢蠢欲睡的心肝過不去,坐在書架上的寺山修司笑我玩世的功夫還未到家!
祖宗明白,現代並不那麼好!
家裡圍剿著此間方寸的世界圖式,或許隱喻著今日無邊噩夢!疲乏的身軀,狂奏著連篇沒主題的曲章,在骨頭間囤積起厚厚的繭(名字叫「荒誕」),給每日行動刻意製造著「諸多不便」的痛症!
難怪今日每次抬頭,頸椎每因難適其位而發出陣陣刺痛……
窗外星空,沒奈何的映照著窗內的困境!只見手指醒來,爬上電腦鍵盤,試圖瀏覽今夜月亮的心情……
瘋子日記041204
*黑鹿 (Black Elk 1863-1950) 又名 Hehaka Sapa 和 Nicholas Black Elk,著名美國土著印第安人,是Oglala Sioux族裡最受尊敬的「長老」(Holy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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