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劇場是一個「立言」的地方,它的存在又真可如孔子所說「可以興邦」?「可以喪邦」?或許此說過份「抬舉」了劇場可以「立功」的論述,但其背後, 卻正是反映著今日在商業掛帥的世代裡,戲劇工作者本可承擔的「社會工作」早變質,尋其「退而求次」的意向——將「精神資源」單純地發放在「文娛康樂」的 「普及文化政策軌跡」上……
一切「責任」和「倫理」陷入預設的「偏廢」藝術國度中,在一種「假設的文化共識」下,缺乏對社會文化批判或認真審視的尺度和勇氣,唯借一系列形而上 的「抽象符號」,試圖緊抓剩下僅存的「立足地」,以「唯美」的「動機」,滿足當權者架設的「當然角色」,繼續「安全導賞」的「文化使命」……
以時事為起點,以即興形式在舞台上穿梭俗世裡外的可能「現實」,或許是「主流戲劇家」和被消費主義充斥腦子波段的觀眾,難以吞下肚子的「不健康」、 「不負責任」、「不符合經濟效益」的「戲劇行動」,對十多年來在香港政府和一群「以香港戲劇專業化為己任」的「積極戲劇份子」(我自己也曾許是其中一員) 來說,缺乏他們鼓吹相互扶持的「應有戲劇表演模式」,其中的「社會角色」,在「一生一藝術」的「教育餐單」上的「御設」口號下,戲劇本來作為「文化渡橋」 的論斷領域,似早被揸宰於三兩空洞的「大都會建構概念」之中,真正可推動的「社會思潮」,寸步為艱。
瘋祭舞台社會開放(封閉)劇場系列或許是一個試圖超越香港固有「劇場文化」的「小動作」,藉「表演者」和「參與者」(包括觀眾)的「自我獨白」和 「生活世界」,勘察當下的「社會熱點課題」,從中尋找可重新審視的「真實」和可能的「社會角色」,一邊企圖剝下「戲劇專業」的「宗教式崇拜」,一邊替社會 文化切入種種可能的評論角度;在「立言」的同時,將「立言的信仰」瓦解,尋找真實「可言可立」的生活空間,將懷疑訴諸於一系列以「戲劇為假設系統」的議事 平台。倘若打開各種深潛我們社會的特殊意識型態,一系列可能或不可能的「文化意義」,劇場工作似是在「無中生有」、或仿似「危險」的「生活據點」上「立 法」、「施法」和「弒法」!尋常的慣性,在「即興」的情意下或許被觸動,推入一向被視為「安全地帶」的舞台「空」間,赤裸展現其「扭曲的力量」。唯冀參與 者(即表演者和觀眾雙方)可藉體驗借鑑,一朝可在「霸權以外」創造「分化空間」,抗衡「理所當然」的文化管理秩序,重賦予生活在常規裡外應具備的理性思辨 觸覺!
何應豐04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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