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君:
站在戲台上的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身體?挾著一個怎樣的心去說故事?
畢竟
戲台下曾沾染的,
多少衝著昏沉不適的流行文化氣度,
企圖突破那一片空無、仿若電視連續劇般的愚蠢,
一邊自覺堪憐地輕易下淚,
一邊等待著一朝肉體本能的醒覺(或回歸虛無的慰藉)?
心裡重複拖著四肢唸上多少遍:「我真的可愛!」
平常暗地裡誓要「持續(潮爆)現狀」的脈搏,
又一再接受過路人的任何解釋,企盼那「一旦」機會的到來,
一飽追夢中幾曾出現過(或「理應出現」)的「美麗島」……
只是沒想過 ——
那都是人家(包括家人)自幼便套進腦袋的生存借口!
它,托著模糊的臉,
從沒帶給你半點解放……
直至一日,
本能,給習以為常的虛慕主控!
修行,既缺乏應有的滋養,
亦飄流在無根無重無味的浮萍上,
究竟可會有如何醒覺?
難怪身體
又一再落入大眾情書般的情感壓榨中,
重複建構著通俗小說裡的勢利人情!
自塑印象一:
曾迷信可學上的一二套雜耍功夫,妄想在江湖大派用場,卻鬥不過極速公路上的眼界,像例常的廣告插畫,填塞一二陣子的生活時段,轉眼間已了無痕跡!當身體不停擔憂贏不了「觀光客」一二反應,表演的意識又豈有免俗的勇氣?假如從過去、現在、甚至將來,從不敢為身體設想其自主獨立,裸露人前的聊像平常街頭叫囂,借人家戲服作舞台之裝飾!
承受不了的究是自己悲劇的重量?還是加上所有認識的悲劇於一身(或甚至超過其總和),思考生命於當下?做「秀」和研習藝術間最大的鴻溝,莫過於身體活著「私考」的勇氣和國度 ——
如斗室裡一盞燈,驗照遙夜的孤寂;
唯主人卻心不在焉,
(一邊虛擬著「公投」的去向,一邊招呼著暗黑裡呼喚!)
虛費了燃點著的僅餘熱量。
幾多次錯過窗前春雨,忘卻灌氣淋浴於眼前甘露!
形不鬆、意不靜;
手心寒、氣難平!
獨坐
在搖椅上寄遠方客人憑藉有過的熱鬧……
自塑印象二:
曾哭上幾多個夜晚,情感淹歿在傳媒模擬的影畫裡,自刻出奇偉的碑文!
誰又怨著人間沒半句警告,便剝去心裡明月的皓白?
踏上過的戀愛地圖,為何都是茫然空虛,幾有橫跨天際的氣魄?
此間有限的道德和功法,竟連周天大小也未及看箇清楚,便急要論功行賞……
唉!報章上推銷著的興奮,又是
給誰捕獲剪輯的「鏡花水月」?
「私考」的「迷宮」,可見其虧累的「假想神效」,教人難成大器!
我也看見那日的自己
幾曾舞動身體,因某處傳來喀地一聲……
冷汗已嘀答淌下,停住了腳步!
我也有過孤芳自賞的日子,比你更高傲,皆因獨缺自知之明!
踏上過的偏差,比你尤甚!
直至一日,
再三番「私考」曾使我驅之不去的疼痛,
不知是何許因緣,
許多聲音突與我身體裡外連結,教我思量存在的根源……
我的自塑像,在每分每秒「私考」著的身體開始!
思想的雙膝,從來就給玷污窺探著屈曲的真實……
今日樂知平凡,重新學習如何(站樁般)站立:
不守點、不走線、不追求、不妄想、不自咎、不要求……
深知不容易,過程中碰著的卻奇味無窮!
瘋字
23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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